Ⅰ 夜之儀式鑽石在哪裡
就在電梯右邊,從左邊的傳說點過來,三色寶石隨機掉,開了箱子再回去傳送走,一趟也不要多少時間。
血污夜之儀式裡面的寶石是很重要的一種道具。
傳送石X2、水晶、紫翠玉、鑽石 冰墓:水晶、紫翠玉、開司米、山銅 本次的赤痕夜之儀式全區域寶箱材料。
Ⅱ 請問誰知道有一篇詩歌叫<<圓明園的雲>>,我要全文喲~
就這樣來到一群殘廢的石頭中間
忘記了季節和歌謠,以及一切生靈的語言,
在巨大的轟鳴之後
是一派空寂。
看他們沉陷下去了,伸張著手臂,
地面上露出喉結和一片破碎的額頭,
沒有誰能拉上一把,沒有誰聽得見最後的呼救。
被分割的太陽一如被劫掠的金子
撒落在骯臟的黑衣上,散發著血腥,進行交易。
走進梗死的心臟地帶,我的嗅覺已經遲鈍:
肉的味道,水的味道,火和金屬的味道,
都被遺忘在殿基深處,如隱匿地底的寶劍
銹跡斑駁,不再能夠刺痛並割開記憶的疤痕,
誰願意觸動傷口,誰就成為真正的劊子手和罪人。
但我走上審判台,代表我的祖國和母親,
尋找原告和法官,尋找有關鑄鼎銘柱的法律條文,
寧願向自己提出起訴,接受最後的判決,
再也不能等候下去了,地球已不能忍受
這悲壯的銹蝕和腐爛,如朝霞與桃花一樣爛漫,
生出一條條蛆蟲般的日子。
一隻黑紅兩色的大鳥呼嘯而來,
啄我的五臟六腑,啄我的眼睛,啄我徘徊的腳踵,
在慘痛的日子裡,煙塵飛揚,全部逝去的歲月和靈魂
(輝煌,富麗,華貴;與陰暗,醜陋,卑微的一切)
紛紛蘇醒。
所有石頭都突然噬咬我,撕扯我,
所有枝條都向我揮舞毒蛇般的鞭子,
所有游動的影子,連同空氣和波浪,整個的荒墟一起向我撲來。
二
是飽滿的麥粒包藏的一點胚芽,
是花朵的子房裡象牙般的蕊柱,
是處子身子的最珍貴部份,以及護身的香囊,
一切都如化石,結了無法剝離的殼,
拒絕我的深入。
也許本來就是一場虛無,是色中空,是幻夢,
是萬花陣布置的迷宮,誘惑你走進去,開始就是錯誤,
每一次低頭都辨認出腳印,以及變化成路標的白骨,
每一次抬頭都望見了出口:
眩目的燈,鮮花的桂冠,最高的果子和花環,
盲目的走下去,越來越臨近就越來越遠離了,
自己都變得不太真實。
回頭吧,回頭吧,脖頸已經僵硬,
面孔習慣於最初選擇的走向,
身後的一切也全部消失,迅速得像曇花,海市蜃景。
但那些開滿了人性花朵的石頭是什麼?
但那些跨越了水面和時間之流的石頭是什麼?
但那些支撐著天空又深植地下的石頭是什麼?
我伸出綠葉般的手掌,接住
他們蒼白眼眶裡滾落的一顆冰冷的淚滴,
觸電般我感到了一種灼痛的打擊:
靈魂就潛伏在裡面,生命就隱身在裡面,還有
愛與恨,善與惡,美與丑,都被無情封存著。
我卻相信宇宙公正的法則,
像相信女人肉體和柔美枝葉的同時存在,
像相信面具和真相都屬於一個活著和剛剛死去的人,
一場大火可以隔絕兩個時代,又把
隱去和現存的一切同時照亮,而且一樣清晰,
像同一出戲劇兩個場次間的大紅幕帷,
一隻手能夠拉上就能夠拉開。
石頭說:不可摧毀的永遠不可摧毀,即便
成為埃塵,在每一粒土中都包含著歷史:
門和人,道路和鍾,金幣和語言,還有神靈。
三
沿著錫海倒置的梯級上升,緣著瘋狂生長的葡萄藤,
彷彿歲月留給我的秘密長廊,
到達生命的最高處,
我尋訪東方的
君子和達人。
我隱約看到他們身後都有一輪渾圓的靈光。
普照萬靈的神祗們遍布了水陸的居所:
慈雲普護,鴻慈永祜,正大光明,舍衛城大殿和方外觀,
上界與下界的,有形和無形的,活著和死去的,
我不知首先拜謁哪一個,
龍子龍孫,
列祖列宗,
佛骨肉胎,
英雄美人。
誰是真正宇宙的製造者?
誰托舉起太陽,誰推動著星辰,誰鑿出了銀河,
誰栽種了樹木,誰採取著石頭,誰雕刻了花朵,誰驅趕著麋鹿,
誰織出了龍袍,誰蓋好了廟宇,誰呀?誰呀?
那些盜取並保存下了火種的人,
那些斷竹續竹斫木為弓為箭的人,
那些冶煉青銅與澆鑄鐵器的人,
那些播種進息壤與燒制在陶瓷里的人,
那些和水一起漫過一切卻不見形影的人,
大地和天空的兒子
你們在那裡?
倘若還能夠登上文淵閣
翻檢那部以楠木為舍絹帛為衣的《四庫全書》,
卷秩浩繁的經史子集,誰會走出來敘說你們?
打開的線裝本是怎樣的一雙雙手,會展示一個個卑陋的身子?
長春園碑林如紋身男兒,纏滿的盡是龍的錦鱗。
光芒萬丈的神呀,皇上呀,龍王呀,
我卻恍惚看到這些神里有你們的影子,
迎著無邊的苦海,從鹽裡面來,到鹽裡面去,
(不用一條船:挪亞方舟,龍舟,樓船畫舫,
沒有宮女在岸遙遞輕聲曼呼:安樂渡哎安樂渡,
從微波不興的小小福海,由此岸抵向彼岸。)
你們真正安祥而無畏,微笑著生,微笑著死,
該赴火時赴火,該赴水時赴水。
無邊的你們啊超越了無限,入神,化光,成圓明,
但我時時驚悸:這究竟是為了升華,還是更接近於麻木?
我看到飄渺的容顏充滿神性,
唯獨沒有人性。
(百年前一間舍衛城大殿擁擠著十萬尊佛像,
百年後一個國度幾億人胸前掛滿金光閃爍的像章,
安佑宮供奉著幾個老皇帝的牌位,就在幾十里外
共和國的廣場卻隆起一座神與救星的殿堂,
這是歷史的距離嗎,從神到人的道路
又走出了一個世紀,卻還這般遲疑?)
於是我懷疑你們的存在,懷疑血和聖明
哪個更真實,幾乎從天堂跌落下來
碎成一堆石頭。
四
那麼神佛啊,觀士音,關羽大帝,無邊法力的施布者,
為什麼不能護佑這萬園之園永存?
昭福龍王,當地獄之火鮮紅的舌頭舐過樓台亭閣
你在哪裡?在前後湖,在福海,不見你行雲布雨。
我為一代名園的消失而慨嘆,不知是惋惜還是留戀,
我來,就是要為她唱一曲輓歌?
我通過太陽的逆光看殘缺的柱子
一時眼睛不敢睜開。
啊啊,萬古不熄的光的柱頭與火焰的中心,
國家或朝廷,聖賢皇帝,公子王孫,一代一代
衰與榮,滅與生,亡與興,交替,嬗變,輪回;
而百姓,永遠是不幸的臣民,你們草木的性命
都是喂養他們的飼料,區別僅僅是張開的嘴巴
有的大一些,有的小一些,嚼出高低不同的聲音。
你們為一條無形的鞭子役使
站成各式各色的形態:金人金獸,牆垣門楣,
花朵葉片,雕梁畫棟,怪石珍玩,橋梁道路;
你們的血塗在宮牆上,淚淌在流水裡,
你們布置成圓明三園,表演四十景或一百景,
一任厚底的朝靴
踏踐。
而你們的生命
是貫穿了所有輝煌和榮耀的啊,
沉重高聳的建築下面是深沉和廣大的你們。
我想知道西洋樓純潔的漢白玉是多少塊白骨,
千萬座殿宇的琉璃瓦上凝聚了多少黃色的靈魂,
萬方安和遺留在水中的卍形殿基暴露了謎底,
你們是菩提的根子,釋迦的心:太陽和火。
太不公平啊,世界,那些神,
在你們出生之時,就為每個人准備好了一個墓穴,
你們深埋地下,在黑暗和壓迫中
默默燃燒,直到黃土顏色的身子全部轉變成黃土,
而光卻屬於他們。
常常有一些生靈在夜晚隱秘和深處
互相攙扶著從荒墟中上升起來
向茫茫宇宙發問:為什麼?
我在不眠的星宿突然看見
是你們的臉,月亮一樣慘白。
五
花瓣匯集的神鳥,枝葉編織而成的白色鳳凰,
你遍及神州的翅膀,紛披八荒的羽毛,
已無法扇動大地之衣,鼓起巨大的風,六合的氣流,
推動潮汐和雲,由東海下西洋,從北溟向南溟,
囚禁在無數冤魂打磨得異常光潔的石頭里,
裝飾上金、銀、象牙、玳瑁、珠玉,精雕細琢,
圍上幾千年的柵欄
供養起來。
幽靜啊,我聽不到你從園苑深處發出的一聲鳴叫。
一滴滴流出刻漏滴壺
依稀是養雀籠各種小巧鳥兒的嬌嫩歌喉,
是香妃,是牧丹春、海棠春、武陵春、杏花春
和天地一家春承寵的柔聲軟語。
古老的十二肖獸恪守著自己的時辰,次序傳遞
一道千年不壞的透明流水,永無磨損,
吐向生命的淵藪,沖刷它們,卷逐它們,
滲入率土之濱歸於一人的王土。
我就在鍾樓和鼓樓敲打出的日子裡穿行,
不辨晨昏,一柱接一柱的禱香薰黃了靈魂,
殿閣嵯峨的影子淹沒我,舍衛方城的牆垣圍困我,
當我找到了門,開開合合的牆壁,以為就是出路,
(門外有門,門中有門,門擠著門,門套著門。)
在跨越了眾多的門坎之後我漸漸迷失,一次次走進死亡;
饕餮,守門的怪物,貪婪的傢伙,大張著相同嘴巴,
將我一口口吞噬,從內部的器官開始,從大腦到生殖器,
沒有選擇的機會。
完美的乾與坤,兩盤逆轉的大磨,圓滿的秩序,
是誰的手把我填塞於這宇宙的黑洞,時間的死域?
這究竟是石頭里的火,火焰里的石頭?
空氣之中的光,光芒中的空氣?
周遊在秘密的墓園,閱盡每一種景緻,
我終於發現:我是製作者,又是被製作了的本身,
像一個偏執狂,變態者,自戀成性,
而這巢穴終究是漏了,抵不住風雨,且不可修補,
女媧,情慾旺盛的生殖者,龍族的母親,
已煉不出五色石來。
承露銅人向天空托舉著銅盤,獻祭著心,
夜夜悄悄地哭……
啊呀,啊呀,我的身子終不及一根鳳凰的翎毛,
小小的心如何盛行下一滴時間的積水,
我的呻吟更像是夜梟的一聲怪叫,不祥的鳥
理所當然被安樂的人們從花園放逐。
六
饒恕我,請將我閹割了吧,贖回我的罪,
讓我加入宮人和伶優的隊伍,從頭演習
嫵媚的曲子,在諧奇趣的迴廊里吹弄,貢奉上去
給我可愛的家國。(國就是家,家便是國呀。)
棲落在兩對華表上,玉樹瓊枝的頂端
結無核的果實,傳遞醉人的香味,吉慶的訊息。
萬歲爺,英明的皇上,又在北遠山村躬耕了,令人感動,
在課農軒嗅著農業的氣息,溫習田園牧歌,
黃金的鋤梳理著五色土地的根須,五穀與菜蔬。
(值行慶幸,國土之上沒有開一朵霧都的玫瑰,
叫煙囪群插入天穹的刺劃破,淌下黑色的血來,
依然祥雲瑞氣。)
日子究竟是這么富足:舍衛城,買賣街,最繁華的夢,
演出紅紅白白的世態把戲,民風貨真價實地淳厚。
(威尼斯商人們正拿一磅人肉下最後的賭注,
這戲外的戲怎容得下吾皇不忍仁之心。)
由不得想作作對子,寫寫禮贊的八股,就允許我
隨著長出了莊稼地的幾棵舉子,到正大光明的天平上
稱一稱滿腹經綸的份量,或者做聖賢與聖賢子弟,
或者吃胡屠夫油膩的嘴巴,到咸亨酒店數茴香豆。
(多乎哉?不多也。)
我願加入八旗兵的隊伍,一手玉弓一手銀箭,
山高水長,鐵壁銅牆,舞干戚於廟堂,服夷人於四方,
點燃驅凶避邪的禮花,布置起火樹銀花不夜天。
(什麼革命,什麼復辟,什麼運動,什麼主義,
全是戲法花樣,朝廷是永遠的朝廷,皇上
是永遠的皇上:老爺子死了還有兒子,兒子死了
還有孫子,子子孫孫以至無窮。)
有福的聖上到蓬島瑤台走一趟就做了神仙,不消半袋煙一柱香,
(哥倫布,達·珈馬,麥哲倫,羅盤,月帆,汽輪船
永遠拴在一道道航線的繩索上,服風浪的苦役。)
我聽見萬壽無疆永遠健康萬歲萬歲萬萬歲
排山倒海,以至一個世紀後發出更宏大的回響,
我也呲著牙齒一次次嚎叫,淚流滿面,
這咸澀的河流在我表情上切割
沖刷出醜陋的溝壑。
我永遠就這么悲哀么,像個丑角
畫著形形色色的臉譜,換著花花哨哨的衣裳,
向台上又向台下討好,都不過為了
把假的演得更真一些,
讓真的反而顯得虛假。
唉!誰知道昨天和今天哪個更接近我的本相,
這園苑本來就是一場夢,歷史啊,不說謊的歷史
從來是在過了很久以後才被人說出來。
七
牡丹的王,在東方開得鮮血淋漓的時候
百花已經悄悄遠離。
痛苦的花蕊啊,腐敗的花瓣在喜慶中褪色,
無意間就又一次脫離了枝葉,霉爛與惡臭
帶給了土地和根子。
採菊的東籬,抵擋不住西風的侵襲,
揉碎的黃金撒滿失血的土地,支那的皮膚,
我的愛,蔥郁的長春藤,不知向何處攀援上升。
通向金頂的道路越來越輝煌了,令人眩暈,
佛塔中的舍利日漸渾濁,如老人的眼睛,
在祈拜時都被遺忘,連同圓寂的名字,
領受煙火的則是佛面上那層燦然的金粉。
不可企及的御座,花的中央,高踞神明
倚著秦磚壘砌的雉堞,帝國牢固的牙齒
咀嚼國粹,品同樂園樓台歌舞的滋味,
一出百看不厭的《空城計》唱得越發純正了,
君君臣臣,園內園外,誰都會哼上幾個段子,
接下來便是熱熱鬧鬧的刀槍劍戟,悲悲戚戚的《霸王別姬》,
大哭吧,大笑吧,花王的一口血
噴在猩紅的大幕上。
枝葉苦苦挽留著花神,枯萎的手只攥住一縷絲綢的芳香,
她們的裙裾擦過青銅的階梯,窸窸窣窣,一閃就不見了。
紅罌粟卻從地中海向福海怒放,
從印度洋到太平洋,波浪上一條如火如荼的道路,
暈旋的鷗鳥、鷹隼和蚊蠅,麻痹的翅膀,紛紛
向花盞的漩渦、果漿的煙霧里墜落。
這妖冶的花,做了垂亡者的情婦,
吸吮精血,攜走珠寶和金子,
留下畸形的孩子,一枚欲啖不能欲吐不忍的苦果。
淫慾啊,放盪啊,園苑這古香古色的床上:
黑色的火焰,死神的褻衣,忘川的泡沫,強盜的利器,
血污中的鑽石,白骨內部的金屬,鋪天蓋地
摧殘著最後的花卉。
啊啊,潘多拉的匣子打開了。
八
芝麻,開門吧!
這咒語保存在空氣的微粒中
經久不散,無形的鍾的碎片在園苑上空停留,
我每一次呼吸都遭受一次毀滅,
因此懷疑宮門悄悄變化成自己的肺葉。
獸形的鎖,銹蝕的陰影壓在心房上,
來福槍和大炮,姍姍來遲的鑰匙
粗暴地將它打開。
我的守護神,那些忠勇之士
在我的心坎上緩緩倒下來,
頭顱枕籍著頭顱,手臂連接著手臂,嘴巴在胸口張開
喊出熱血的憤怒。
屈辱的濃煙就從我的頭頂升騰起來,
瘋狂的頭發,怪異的蛇群,布滿紫禁城的天空,
血紅的鱗片,墜落大團流火的余燼。
我的辮子在刀刃的閃電中斷開
墮入一隻靴筒,如深淵的洞穴冬眠的巨蟒,
一個龍種,不得迴旋屈伸。
(從掉了腦袋不留辮子到留著辮子寧掉腦袋
這演示著一條怎樣的物質定律,
我保住了什麼?又損耗了一些什麼?
分明感覺那悠長不絕的根子還生在腦後
剪不斷理還亂,無論洋人還是自己。)
我的手在雕花的窗牖之上懸掛
如一隻溫柔的鳥,順從地停在精緻的籠壁上,純潔而天真,
甚至沒有觸摸一下大刀、長矛的把柄。
戰斗者,你的武器在哪裡?
(我在夢囈的叫聲里醒來,才明白自己
無力穿過時間透明的牆壁,去做冤魂的替身
將他們救助。)
在觀水法的石壁上,我尋找到了兵器、胄、盔和胸甲
懸浮著布置成披掛的圖案,出征的姿勢,
卻不見武士的身軀和頭顱:哪裡去了,你們?
是最初就被剝奪了武裝,叫人從戰士的崗位逐走,
還是在大火中隱入了石頭。
當你遠離了出擊的武器
它就來索你善良的性命,
刀槍啊,只能作為儀仗和擺設,
戰士的死便是戰斗的全部了。
那麼拳頭聚起的拳頭是什麼呢?
那麼胸膛疊加的胸膛是什麼呢?
你們保衛了什麼?
那麼黃土上積攢最多的財富又是什麼呢?
人?臣?還是草民?
就用血肉築起了一道又一道長城,
這小小寰球上最悲壯的歌唱了一代又一代:
起來奴隸們,奴隸們起來。
起來:
那些屈曲著腿彎長跪不起的膝蓋,
那些杵進泥土裡扶著大地的手臂,
那些鋪匍匐在神的腳下汗水流淌的腰背,
那些埋在台階下的面孔和紫血塗染的額頭,
那些萎縮的心靈和虔信的魂靈們:
攥住刀刃和槍口從血泊中站起來,
握著光芒、閃電和一切能量從石頭里出來,
同所有的神祗、君王與白色、有色的人種並立在一起。
誰聽得見我的呼喚,那些草,那些樹,石頭和泥土,
你們安卧成一片荒墟,平靜的湖泊,
你們永不關閉的眼睛,重合的瞳孔里
最後飄逝的竟是一條龍的影子。
九
龍啊,鱗蟲之長,集聚了百禽百獸的首領,
這園苑無所不在的神靈,而今安在?
在草蕪翻弄的雲霧與波浪里,殘石斷柱隔離的空間,
我依稀辨認出一鱗半爪,栩栩生動著
彷彿要在某一個時刻騰起一條大蟲,
忽幽忽明,既巨且細,無限短又無限長。
每一片龍鱗之下覆蓋著一個人,一條龍便是一個種族,
無法拒絕,一支渾黃的歌將我向龍族引渡。
我的胚胎史便是龍形魚蟲的演化,
直到脫盡了鱗,卻尋不見一套合體的衣裳,
裸體黃黃如月如菊如黃河黃土,亦如寶貴的金子,
(誰人說這是東方之美,誰人說這是醜陋的華人?)
穿過樹葉,被過鎧甲,直到刺面紋身,
一切肖似龍鱗的服飾,卻不能使我回歸龍的體內,
偶爾還套過一兩件龍袍,卻依然是肉胎凡夫。
往往把自己的精血當作龍的精血,便成為龍的傳人,
伏在五色土上,向真龍、假龍、神龍、偽龍,大大小小的龍們
三拜九叩,祈求到龍安以為也保佑了自己,
怎能相信,它會經不住一把邪火的燒煉。
這圖騰,崇拜物,民族精神的脊樑,
沒有你的存在和主宰,眾多的生靈該怎樣在肉體中停留,
既然不能用性命將它保衛,人活著做什麼呢?
前有古人,後有來者,相隨著,去吧去吧。
就有一個人走入福海水族的隊伍,歸彭咸之所居,
一環環散開的漣漪渾圓如鍾的嘴唇,
就有一家人閃入大火訇然開合的大門,
火焰上伸出一群火焰的手臂。
是為殉國而赴難,還是為皇上盡最高的忠孝?
是奴才, 是忠臣,是好漢,是英雄?
死神和歷史啊,你們誰又能夠講得清楚?
龍的家國,只有一條才是真龍天子,
其餘全是龍的腳爪下生長的芸芸眾生,
就像園中馴服的牛、馬、羔羊和麋鹿,
習慣了鞭子、鞍韉和籠頭,叫人操縱和乘騎,
習慣了吃草,習慣了擠奶,習慣了住在圈裡,
習慣了豺狼的利爪和牙齒,屠夫的刀子,
習慣看同類身上的傷痂和血痕,
一切都習慣了啊,只是不習慣自由,
當吆喝的聲音消失,竟不知如何邁開步履。
可就是其中的幾個,龍的侍衛者,膜拜者,
昨天還伏倒在龍袍下三呼萬歲,謝主龍恩,
卻從大火的背後走出來,高挑這聖物
插一束枯焦的草,將這無價的龍鱗敲槌標賣。
面對荒墟,我已無力對一切做出合理的闡釋,
惶惑如殘柱,樹立著一個個巨大的驚嘆符號,
就在它們上面,我猛然看見了數只蹲伏和奔跑著的
變色的蜥蜴。
龍啊,你何時變成了這等樣子?
十
在石頭與石頭的接樨處,時間斷裂了
互相伸出無望的手,卻不能夠接觸,
慘白的漢白玉的骨植,危聳的石柱
試圖將破敝的空間和雲的屍布往高撐起來
——唉!
坍塌的年代,陷落的星座,
生命枯死在石頭的內部,硬僵的石獸的胃,
壓縮的大氣微粒,失去彈性的光和聲音,
我在這死亡的深處,搖撼著大地的屍骨,
一次次做著詩人和瘋子相一致的嚎叫,
蒼白的指頭撫過廢墟焦糊的皮膚,百年不褪的煙痕,
觸活了紅罌粟的花朵,淫慾的器官,血腥的舌頭。
藉助火焰的啟示,我讀懂了歷史多棱的語言:
不可避免,圓熟的果實遭受鋼鐵的毒刺侵犯,
圓明園,建築一千次就是一千次的焚毀,
眼淚和鮮血的暴雨,憤怒的雷電,都無法撲滅。
誰在火海中舞蹈,誰在煙霧中唱:
是龍?是鳳?牛鬼蛇神?魑魅魍魎?
是獅怪說出了謎語?是天狗吞吃了太陽?
是禮崩樂壞?天道恆常?大破大立?陰陽消長?
是蛻變?涅盤?聚合?碰撞?
我進入了一派生命的喧嘩,肉體和靈魂剝離的音響,
嬗變的星月結構,錯動的大陸板塊,
交替的面具,轉換的胎盤,
一片頭發的脫落和滋長,
兩粒塵土的黏合與分離。
我走出一座精神的煉獄,噩夢和幻影的殿堂,
血水浸泡的鍾,一聲呻吟一聲宏亮,
魔鬼攜帶的火把,一半黑暗一半光芒,
被搶劫的乞丐,一口袋硬幣一口袋骯臟,
盲人之間的游戲,智者製造的荒唐。
我將自己微不足道的感情粉粒灌注於廢墟,
最終也未能復原園苑浩大的真相,卻幸運地
從荒園的下面觸摸到了永恆的基礎,
從寶石中照見了蒼蠅和蜘蛛,
從母親的乳房發現了人類的墳墓,
從一具具屍體的隊列觀察到未來的星群,
從黝黑的石頭里看見了宇宙的光芒,
從失去的圓明園讀到了教科書空白處的文字。
站在這歷史神經的壞死地帶,在高高的柱頭
讓我以人的名義為所有的逝者、侏儒、殘疾者招魂,
手臂舒展如花環,祭奠一切公平與不平等的所謂結局,
讓我向洞蝕的心靈吹入重新生長的氣息,復甦的原子:
讓所有殺人和自衛的武器把鐵還給血液,
讓所有石頭和泥土把鈣還給骨骼,
讓所有暴力和機器把力氣還給肌肉,
讓所有草木的種子把生命力還給生命,
讓所有星辰和火焰的光芒把思想還給頭顱。
一切都是流水,誰見過真正的開端和終結,
一切都是火焰,誰出入過金黃與嫣紅的本體,
我知道美的結構充滿了醜陋和骯臟的因素,
同樣在惡的深層鋪滿了善良和溫情的微粒,
難以把握:閃電的消息,火葯的契機,宇宙的支撐點。
就來掩埋住粉碎的龍骨,占卜的器具和偶像,
就來啟開石頭中的花朵,歌唱的嘴唇和靈巧的手,
釋放所有被禁錮的光和能量,提供場景和道路
從荒蕪開始,從墓碑開始,從混沌之中開始。
十一
大火熄了。
太陽照樣升起,晨昏的霞光塗抹在彎曲的天空上
如兩片鮮艷的嘴唇,傾吐著巨大的真理和謊言。
大片的野蠅、烏鴉群劫掠了腐敗的血肉
繞過抵抗著斧頭和歲月的花神樹,旋風般地來去,
召引數不清的慘白骨架和空洞的石頭
生出柔軟的觸手和腳足悄悄移走。
就剩下我了,從時間內部回來的夢囈者,
拾揀著散落的歲月殘片,試圖將它們粘合起來
向經過這里的星辰和藍、棕、黑三色的眼睛
炫耀和兜售:全是貨真價實的啊。
而我身後走出許多少男少女
並不理睬我,像經過任何一塊灰暗的石頭
在草地上嬉戲,拍照,聚餐,看書,跳霹靂舞,
到叢林中接吻,野合,刺激僵硬的土地,
我覺出有一些不安靜的靈魂在腳底下翻動。
看福海邊棲息的遊船,如晾曬的魚,
看岸上禁止釣魚的牌子和觸須般的釣桿,
我猜想與水中那個長滿了鱗片的逝者有關。
昔日的湖面波動無邊的稻浪(教我讀到滄海桑田),
彷彿大片金黃的淚,沉甸甸地淌著飽滿和生澀的子實,
卻沖洗不去我眼睛和雙手上的污垢。
我正在被這世界拋棄!
還指望誰來可憐我,恩賜我,做我明天的上帝。
但願我是唯一的也是最後一個罪人,
讓歷史的子彈穿透我殷紅的心臟,
紛飛的鴿子群,這潔白的判決書散布每個人的頭頂,
我黑色的血,煎熬了百多年的一劑毒葯
將這個瘋狂的世界同時將我自己救治。
是的,我脈管里鮮紅的流水並不屬於我,
可怕的源頭早已消逝,那些劍戟和槍炮掘開的創口,
那些作為征服者的英雄和被征服的狗熊,
那些氏族的圖騰,國家的旗幟,野獸的角和尾巴,
以至這個還叫圓明園的一片焦土。
經過了黑暗與光明的界線,死與生的交接處,
經過了黑與白之間的距離,陰與陽分離的極限,
Ⅲ 血污夜之儀式惡魔貴族在哪
血污夜之儀式惡魔貴族位於冰墓中。
血污夜之儀式報仇任務怪物所在位置:
為我丈夫報仇:
目標:默特×5,在村子左邊附近即可遇到,地面冒出來的黑色喪屍怪物。
報酬:戒指。
為羅莎莉報仇:
目標:德拉海默×3,密涅瓦號帆船區域的拿著刺球的中型盔甲怪物。
報酬:海膽蓋飯×3。
為安尼特報仇:
目標:琪爾姆特×4,在入口或者狄恩斯赫特大教堂等地方出沒的黑色狼形狀的怪物。
報酬:綿×5。
為麗薩報仇:
目標:斯伯納克×2,入口區域中拿著大劍的中型獅子怪物。
報酬:布面甲。
為西蒙報仇:
目標:巴巴妥司×4,位於寂靜花園出沒的弓手。
報酬:黑曜石×5。
為波特報仇:
目標:惡魔×4,位於大教堂出沒的會飛行的大型惡魔。
報酬:鋼鐵×5。
為丹報仇:
目標:狼人×3,位於雙龍之塔出沒的中型狼人怪物。
報酬:流行發型III。
為愛德華報仇:
目標:持盾異邦人×5,位於雙龍之塔出沒的持盾的盔甲。
報酬:銀×3。
為肖恩報仇:
目標:刺客×4,位於火車上出現的忍者敵人。
報酬:扒手戒指。
為達里奧報仇:
目標:俄克皮特×6,位於狄恩斯赫特大教堂上層部分出沒的飛鳥人怪物。
報酬:多脂奶油×5。
為特雷弗報仇:
目標:斬斧異邦人×5,獲得了反射器射線碎片後進入里弗人工意識另外一片區域或者終焉之間中出現的斧頭人盔甲。
報酬:大馬士革鋼×3。
為瑪莎報仇:
目標:迪西瑪×8,禁忌地下水道中出沒的水母狀敵人。
報酬:速度腰帶。
為馬帝烏斯報仇:
目標:大惡魔×6,出沒於禁忌地下水道和終焉之間的大型惡魔。
報酬:白金×2。
為索雷伊報仇:
目標:活化石×4,位於秘密沙漠中出現的大型骨塊龍怪物。
報酬:水晶×2。
為卡爾報仇:
目標:拉瑪什圖×6,位於秘密巫術實驗室中出現的會使用鞭子的女人形狀怪物。
報酬:鑽石。
為米塔報仇:
目標:古辛×13、東方巫術實驗室中出現的蹦蹦跳跳的猴子怪物。
報酬:日緋色金。
為西斯塔報仇:
目標:惡魔貴族×6,位於冰墓中的大型惡魔。
報酬:紅綠柱石。
為傑斯特報仇:
目標:長者剋星,位於終焉之間存檔點右側需要「長者的鑰匙」開門的房間內,是一台老虎機。
報酬:金力戒指。
為里希特報仇:
目標:復仇戰士,位於馬車下方的需要「勇者的鑰匙」開門的房間內。
報酬:強盜之刃。
血污夜之儀式惡魔貴族名單:
亞蒙(Amon):『雷蒙蓋頓』(Lemegeton)72名惡魔之一,授與召喚者未來與過去的知識,以及情愛之秘。為地獄之侯爵。
亞邁依蒙(Amoymon):亞邁蒙(Amaimon)的別名之一。
亞米(Amy):『雷蒙蓋頓』(Lemegeton)72名惡魔之一,司掌占星術,能與人交換人類生命力的法術。
安托土(Andras):『雷蒙蓋頓』(Lemegeton)72名惡魔之一,為地獄之侯爵。『地獄辭典』中,以地獄大公爵之身分介紹安托土。
安德雷斐斯(Andrealphus):『雷蒙蓋頓』(Lemegeton)72名惡魔之一,為地獄之侯爵。能授與召喚者代數與幾何的秘密。
安杜馬利烏士(Andromalius):『雷蒙蓋頓』(Lemegeton)72名惡魔之一,為地獄之侯爵。與竊盜關系密切,擁有取回被竊之物、察明小偷真面目之力。
阿斯塔特(Ashtart):『雷蒙蓋頓』(Lemegeton)中所載72名惡魔之一,亞斯她錄(Astaroth)的別名。
亞斯他特(Ashtatre):『雷蒙蓋頓』(Lemegeton)中所載72名惡魔之一,亞斯她錄(Astaroth)的別名之一。
阿斯摩代(Asmodai):『雷蒙蓋頓』(Lemegeton)中所載72名惡魔之一,阿斯摩丟斯(Aamodeus)的異名。『偽以諾書』的惡魔目錄中也載有其名。
阿斯摩丟斯(Aamodeus):源自於猶太神話的著名惡魔,於『托比書』中登場。以「阿斯瑪代」之別號記載於「雷蒙蓋頓」及『偽以諾書』惡魔目錄中。
亞斯她錄(Astaroth):『雷蒙蓋頓』(Lemegeton)中所載72名惡魔之一,其造型取自古巴比倫王國豐饒女神伊西塔(Ishtar)的傳說與諸多解釋,是位十分有名的惡魔。『偽以諾書』的惡魔目錄中也載有其名,擁有許多別稱。